華南師范大學附屬中學國際部2020學生故事八 | 韓佳淇:真愛
來源:好上學 ??時間:2024-03-15
先把最重要的寫在前面:感謝我的父母一直以來的支持;感謝Yuki申請季的幫助以及給我寫學生故事的榮幸;感謝從小到大所有教過我的老師和幫助我申請的老師,特別是幫我寫推薦信的Mr.A, Russel和Ploss;感謝我的朋友la, xy, Kasa, Vincy和Joe M;也感謝愿意點進來看的你。
韓佳淇(Luna Han)
華附國際部2020屆畢業(yè)生,初中畢業(yè)于中山紀中三鑫雙語學校,在19/20海外大學早申請階段獲美國頂尖私立大學布蘭迪斯大學(ED)錄取。
文字 | HFI Y12 韓佳淇
圖 | HFI 天宇 / Eric
版權歸華附國際部 | 轉載請注明出處
(與其說這是我的學生故事,不如說我只是逮著了個機會能好好寫一寫why major給生物寫篇沒有字數(shù)限制的情書)
到底是如何愛上生物,一見鐘情還是日久生情,這問題,我說不好。要說我第一次非正式學習生物知識大概是在小學看“神奇校車”系列,當時只覺得觀鯨、尋找蝙蝠、身體縮小探索五感的生物基礎這種故事刺激又好玩,并不好判斷我有沒有喜歡生物本身。正式學習生物也和大多數(shù)人一樣在初一第一節(jié)生物課,當時的確覺得這門課有趣,但這到底是純粹的喜歡,還是新鮮感、生物簡單好學和對溫柔老師的好感疊加在一起產(chǎn)生的錯覺,我也不敢下定論。總之,在我反應過來的時候,生物就已經(jīng)成了我最喜歡的學科。
我還記得對生物興趣飆升的一個重要轉折點:初中某次期中考,我是全年級唯二的生物滿分。這簡直可以選入我的人生輝煌時刻top10,我永遠也忘不了對完答案那一刻的狂喜,以及老師耐人尋味的笑容。那次考試給了我充足的信心挑戰(zhàn)課堂以外的更難的生物知識,也給我注入了另一股強大的力量:成就感。從那時候開始,不知道是心理暗示還是真有那么一點天賦,我開始發(fā)現(xiàn)比起學習其他學科,我學生物確實要更輕松。我最喜歡的科目恰巧是我最擅長的,這著實也算一種運氣。
HFI是個好地方,這里沒人會逼迫我學習,排名競爭壓力也相對較小,于是逃離初中高壓管理的我完全放飛,本性暴露:我只會認真花時間學喜歡的東西,而對于不喜歡的科目,除非是被壓著學,否則絕不會多花一分時間。這當然不是啥好習慣,讓我在后來保持GPA和考標化上吃盡苦頭,但以此換來的是大量的自由時間。
最開始,我像個一夜暴富的窮光蛋,捧著大把的時間不知所措,于是便隨意揮霍在一切我喜歡的或想干的事情上:看書看番看電影,畫畫寫作聽音樂,還有學習生化。那時的我做事沒什么目的性,也沒費心思考過什么意義,連學習都像娛樂。高興起來可以廢寢忘食地抓著書看,或是興致勃勃地去刷b站的學習視頻;一旦沒心情了也會發(fā)呆摸魚一整天。
學習尚且如此,活動我更是隨性:看著有競賽在學校舉行便去隨便報一個,并不說得上多重視,學得也算不上多認真,三天打魚兩天曬網(wǎng),把得的小獎都當做意外之喜——事實證明那些微不足道的獎項唯一的作用也就是填充CA的list,以及在我腦子里多塞一些零零碎碎、幾乎要忘掉的生化知識。
當時的我得過且過,腦子一片混沌,現(xiàn)在回想起來,這段迷茫期也似乎比任何人都要長。而當我寫下這些時,幾乎都要開始懷疑自己ED下車說不定是上輩子做了什么好事,讓我這輩子憑借天大的運氣進了布蘭戴斯。
……運氣或許真的有,而排除玄學的作用,給我在那段無藥可救的日子里吊了一口氣的大概是這個:我腦子還沒完全頹廢,我還在思考。每個人思考的內(nèi)容和目的都不一樣,而我維持思考大概有這么幾個原因。
第一,我懶。從小到大我都在想事半功倍的方法和學習的捷徑(沒有的,至少對英語來說,不背單詞是沒有前途的)。雖然我的GPA最后還是救不回來的,但至少,我的確琢磨出幾個適合自己的學習方法(比如如何背單詞記得最快)。
第二,我閑。重申一遍,在HFI我的自由時間是我在初中甚至在小學都無法想象的,這讓我一度失去了組織自己生活的能力,而在這多出來的時間里,無所事事的我只好讓思維馳騁,從“科學之上到底存不存在神”或“人與人之間的相互理解”之類的空想,到“奶茶到底哪里比玉米汁好喝了”這種莫名其妙的問題。
第三,我開始創(chuàng)作。這不是什么正兒八經(jīng)的“創(chuàng)作”,是我厚著臉皮把自己摸魚似的胡畫瞎寫取了個高大上的名字,但至少,我的確搞出了點什么東西(雖然水平不咋地)還一直堅持下去。這“創(chuàng)作”也改變了我的思維。舉個例子,如果我只是個普通讀者,我或許只會在看完《美麗的新世界》后哭著喊一聲“赫胥黎nb”;但如果我把自己視為一個創(chuàng)作者,我在喊完以后還會把書里所有控制人思想的手段記下來,一條條分析它們分別起了什么作用,并斗膽修改或刪減其中一兩條,續(xù)出一個或許不一樣的結局。
那些高中前期虛度的時光,被后來的我挑挑揀揀,從中找出一兩個似乎有那么點用的東西,勉強搭成了個搖搖欲墜的基礎。但鑒于我之前實在是太隨性了,它依舊非常零散。更糟糕的是我“花心”不減,愛好和所做的事情還在不斷疊加。比如我突然發(fā)現(xiàn)數(shù)學和心理真的好有趣,比如我在原有的一堆愛好之上又迷上了VOCALOID……我自己都不知道這一堆亂糟糟的活動學習經(jīng)歷里到底怎樣理出來一條主線,直到某一天偶然回身,我恍然大悟。
這就好像一枝紅杏出墻,蹭蹭往外長,冒出好幾道高墻后,才陡然意識到還是自己一開始待的那院兒里好——這就是生物對我的意義,我的最愛,我的初心。
其他興趣是好,但每隔一段時間我總有什么都不想干的煩躁期,而那時候往往是學生物能讓我平靜。如果讓我在自己所有的愛好中選一樣堅持終身,那必定就是生物。沒什么特別的經(jīng)歷影響,也并不是因為要學好生物造福人類(我得承認我的愛相當自私),就是單純的學生物開心,怎么都開心,想學,想一直一直一直學,哪怕將來我發(fā)現(xiàn)自己在生物領域取得不了什么成就,也與我想學習它無關。
很多人問過我確定要學生物嗎,有不少人也說我生物專業(yè)申請和堅定學生物非常頭鐵,我也被建議過要想取得更好的申請結果的話可能需要曲線救國。
但是你看,我其實選無可選,生物就是我的唯一。
在我確立這一想法后,一切似乎都逐漸清晰起來。半是為了申請半是為了興趣,我參加了幾個關于生物的活動,例如夏校,例如中途參與一個關于新型納米酶的研究,行動的目的性增強了。參與這些也在某種程度上打開了我行動的大門,我開始更多參與校內(nèi)校外的活動(比如社團),試圖讓自己不僅是空想。
最妙的是生物還與我的“創(chuàng)作”聯(lián)系在了一起:我并沒有到在生物領域發(fā)明創(chuàng)造什么的高度,我只是在一次偶然之間把生物現(xiàn)象與人類社會聯(lián)系在一起,并發(fā)現(xiàn)這樣實在是有趣得不得了。高二夏校我學了一個月的免疫學,回來我就在想樹突細胞激活T細胞的方式類比人的教育系統(tǒng);甚至好奇如果把免疫細胞統(tǒng)統(tǒng)擬人化,它們會對自己被“用完就扔”的命運作何反應……這并不是多新穎的想法,但對我來講,它意義重大,因為我學生物又有了新的樂趣。
決定用生物申請的那一刻,我也已經(jīng)做好了申請過程會非常艱難的準備,所以我同時也做了另一個決定:我不會去"追夢",不會去申請那些名氣實力閃閃發(fā)光且自己大概率夠不著的學校。我的擇校標準就是“一個可以讓我安安靜靜好好學學生物的地方”,而滿足這一條件的學校并不只有Top20。
所以,在權衡過實力、我的要求和自身匹配程度后,我選擇了這范圍內(nèi)最喜歡的布蘭戴斯,并幸運地成功下車。ED期間不沖刺更高的學校會不會后悔?我光是學和想我喜歡的東西就忙不夠了,為什么還要浪費時間思考這個問題。
這就是我的申請經(jīng)歷。我并不強,沒有耀眼的活動,GPA和標化也不敢在人前提,在高手云集的HFI里只能算非常非常普通的一個。我身無長物,能被稱作“有價值”的不過就這一點在別人看來微不足道的喜歡,連自己都沒想到這會成為我現(xiàn)在最重要的東西。對我來講一切就那么簡單,一點樂趣,一點堅持,再加一些因快樂推動的努力,換來一點滿足,就已完全夠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