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武漢衛(wèi)校排名哪個好(武漢同濟衛(wèi)校)

來源:好上學 ??時間:2022-06-21

作者:李未熟

七七級,文革后的第一屆大學生,非典型性復習、考試、入學、就讀,注定了它在中國教育史上的地位,注定了它的獨特性和故事性,也注定了這一屆學生在戀愛婚姻上的與眾不同。說不盡七七級,說不盡這一級學生的酸甜苦辣。

一、高考兩借

1977年10月,沒有任何征兆,大喇叭里突然播出了恢復高考的消息。其時我正在一所小學里教三年級語文。

沒有可靠的教材可供復習,沒有時間可供復習,甚至,沒有可供復習的社會氛圍。我們晚上要備課到9點半,余下的時間才是自己復習的時間。我用油毛氈封死了窗戶,為的是不讓柴油燈的光亮惹來村民的譏諷。那時煤油靠票證供應,有時有票有錢也買不到。晚上復習的油,只好用柴油。平民是買不到柴油的,這些柴油,是一位姓辜的女老師,從大隊軋米廠通過關(guān)系弄到的,小小一汽水瓶,如獲至寶。

復習時仍然沒有鋼筆。讀高中時,一位女同學借給我一支破了筆筒的紅色鋼筆,高中畢業(yè)時還了。教書的一年多時間里,都是用蘸水筆,復習也用蘸水筆。而參加高考,帶蘸水筆只怕會耽誤時間。于是,向那位為我弄柴油的辜老師借下了鋼筆,似乎也是紅色的。而記時器呢,帶鬧鐘太夸張了吧?那時還沒有電子記時器,有的,便是金貴的手表。那時農(nóng)村,有一塊手表相當于今天城市人有一套房子。借主就定在我的高中同學。他高中畢業(yè)前當兵,等我高中畢業(yè)后5年,他復員回到了一個農(nóng)場,他時時下山來看看我和我的母親,問他是否參加高考,他說不,那就借他的手表吧。

帶著借來的兩件東西上考場,惹出一個酸酸的故事。那天上午交完語文卷,沒有立即走下講臺,因為我是當老師的,有顧盼全場的習慣。這一看,我淚濕雙目。原來借給我手表的那位同學,悄悄坐進了我的同一考場,就在后排!

到京山縣報到的前一個晚上,辜老師帶著兩支鋼筆來到我家為我送行。一支是新買的,一支是我?guī)е鼌⒓痈呖嫉?。她問要哪支,我沒有猶豫選擇了那只舊的。

寫到這里,還想說件大學畢業(yè)多年后聽一位同級學生說的故事。他是武漢大學歷史系七七級學生,據(jù)他說高考時挑了一擔去考試地點,一頭是幾本書和兩天的干糧,一頭則是一捆稻草。山長水遠挑著稻草,就是為了那個夜晚不能回家,在教室里打下地鋪。這樣的考試,不進入中國高考史冊,就一定是歷史瞎了眼睛。


二、“吃”在京山

35年了,至今保留著當年錄取時的“入學注意事項”?!白⒁狻敝皇牵浫≌?、中文、歷史三系的學生,直接到京山分院報到。我弄不清我報考華中師范學院,為何被京山分院錄取,那是一所專科學校嗎?

去了之后,才知道自己是“正宗”的本科學生,而為什么這三個系一定要放到京山分院學習,心里仍是一個結(jié)。后來校方多次解釋說,校本部各種教學和生活設(shè)施,因為多年沒有正規(guī)辦學,有的被別的單位占用,有的還在恢復重建,一時接納不了這么多的學生,所以,就把不用實驗儀器的文科三系放到京山,等本部騰出教室和宿舍,再讓我們回去。

還記得京山分院的早餐。遞上早餐券,便可以打一碗稀飯,稀飯里打幾根腌蘿卜條,再發(fā)兩個小饅頭。吃完了,饅頭不能加,稀飯可以加。農(nóng)村來的同學,每天早晨能吃上雪白松軟的饅頭,也算美味。只是,那年月肚里的油水與知識一樣稀缺。加稀飯吧,一個人去又不好意思。于是,當年來自麻城白果的同學、現(xiàn)在華中師大的博導戴建業(yè),便常常邀著其他同學一起去。他問:“嗯jio不jio?”麻城話,你加不加?沒人能懂。

還記得學期末復習期間,與后來成為詩人的一位同學一起復習,下午4時左右,肚子有點饑餓,于是到校園西邊的農(nóng)場小賣部(學院里好像沒有小賣部)買回幾塊餅,那時買食品一直是要糧票的,大概是一兩糧票一毛錢吧,記不得了,喜滋滋包回座位與同學分享,吃著吃著,發(fā)現(xiàn)餅里有絲,掰開一看,幾條小肉蟲不停地蠕動,一笑了之,接著吃完。

那時不知道什么叫請客,似乎從來沒有幾位同學圍坐一起海吃海喝的經(jīng)歷。突然想給自己加個餐,于是走到孫橋鎮(zhèn),選定一家館子,坐下,要了一碗肉片湯,一個饅頭,記得一共用了2毛6分。



學院在孫橋鎮(zhèn)境內(nèi),一去就聽說這里有兩畝水田是生產(chǎn)貢米的。幾十年后,京山縣所生產(chǎn)的米都叫橋米,才恍然大悟我們當年都當過皇帝。去年十一我專程回了一趟孫橋分院,當年插過秧的農(nóng)田,秋收之后,稻茬金黃,彎彎的,像一掛巨大的香焦,很是詩意。華師京山分院當年的這些田地,全部賣給了孫橋,生產(chǎn)的也全是橋米。我在路邊的一個大米加工點買了2斤極品橋米,每斤12元,一斤大米折合當年至少50碗肉片湯。


三、夢回高考心尚驚

只記得中專大專一籠統(tǒng)報名,中專大專一籠統(tǒng)錄取。報名時,就感覺到?jīng)]有可報的大學。除了全國知名的大學外,湖北省,可報的,只有三所:武漢大學、華中師范大學、武漢師范學院。沒有人指導,那就亂填志愿吧,反正是撞大運。結(jié)果,表里的某欄填錯了。剛好一女同學勸我,換一張表吧,就填中專,考中專,你比較穩(wěn)當,考大專,肯定有風險??即髮W,考中專,都是跳農(nóng)門,何況那時的中專,也是讓人很欣羨的。我便申請換一張表,我的校長正在負責辦這事,平時關(guān)系還不錯呢,不知是忙急了還是怎么的,高低不愿。我氣了,原表上交,說了一句,就這樣吧,潑了也只一壇子醋。

初錄名單是在公社教育組的墻上公布的,只有名單,沒有分數(shù)。初錄之后,用大卡車拖到縣里體檢身體,車上裝了26個考生,其中25個是理科生,我是唯一的文科生。體檢完后就等通知,那個忐忑,我為最。因為,按這個比例算,再放在縣、省大范圍里,我被錄掉的可能性最大。

后來還知道,1977級,積壓了十年的初中高中生,除部分觀望未報名的外,一共有570萬人報名參加高考,錄取27.3萬,錄取比例為4.8%。而文科生占全部學生中的8.9%,換算成千分比,應該是1千考生里錄取4個文科生。

這一壇子醋,沒潑。于是,與你成為同學,于是,在拐手椅上讀了4年,至今猶記那張椅桌合一的拐椅。


四、終身不知高考分

如果有人問我,高考時考了多少分,我會告訴你,我真的不知道。學弟學妹們也許不信,哪一屆高考不公布分數(shù)呢?但,七七級,大部分地方就是不公布分數(shù),不然,為什么說七七級是非典型性大學生呢?


這當然成為我的終身憾事,讀了一場大學,居然不知道自己考了多少分,這個大學豈不是蒙來的?那天打電話給戴建業(yè)同學,他也不知道當時考了多少分。與葉翠容同學談起這事,她說他們公社當年是公布了分數(shù)的,不過,在她退休時,有機會一瞄自己的高考檔案,發(fā)現(xiàn)案底的分數(shù),比當年公布的分數(shù)高出12分,當時那個恨呀,恨不得抽公布分數(shù)的人幾個耳光,這樣的考績,竟被人瞞報了一輩子。

我想不是成心不公布分數(shù),而是公布起來很麻煩,工作量不饒人。10月大喇叭宣布恢復高考,12月6日開考,考完之后,大量的卷子要閱,十年沒有招生,這一套系統(tǒng)全部沒有建立,公布分數(shù)的事,有的縣干脆給免了。如果問我離世的時候有什么牽掛,我在這里立下遺囑:告訴我高考分數(shù),拜托。


五、7條光棍的婚戀

大四了,某個星期天,王相超與我一同上街,走在學院里的一個臺階上,他對我說:“我結(jié)婚了?!边@句話把我嚇得不輕,讓他重復了一遍我才確信。

七七級,不準談戀愛,是入院的第一條軍規(guī)。戀愛都不讓,他還敢結(jié)婚?所以我被嚇著了。其時王相超已經(jīng)28歲,對象早已是家鄉(xiāng)談好的,況這兄弟又是部隊軍人身份,手續(xù)齊備,回家悄悄結(jié)婚,也是情理中事。

其他6條光棍便堅守戒律,一直到畢業(yè)之時。

到大四,平均年齡27歲。

先說我。我們都要離開學院了,像大數(shù)同學一樣,工作基本有著落,對象卻不知在何方。我與武漢衛(wèi)校的一位女生磕磕碰碰談了4個年頭,到畢業(yè)之前,吹了,原因是我可能不會留在武漢。抽時間寫了一封萬字長信寄去,這事便放下了。放下之后,對同系一位女生有些好感,便在宿舍門前的大樹底下,邀請那位女生走走。那位女生說,有什么話,就在這里說吧。我知道,在那地方,便無話可說。這事成為室友的笑話,幾十年來,人老了,這笑話不老,他們每每說起,我就好慚愧。

鄧兄的戀愛,是在14中實習的時候。他所實習的班,班主任是教數(shù)學的,看中了他。戀愛的細節(jié),只有他們兩個人知道。戴建業(yè)也在同一個班,幾十年來于懷“耿耿”,似乎說那位數(shù)學老師為什么只愛上了鄧而沒有愛上戴。這當然是玩笑話。鄧兄一氣呵成,后來與這位數(shù)學老師結(jié)為連理,算是七七級學生戀愛史上的一段佳話。

戴建業(yè)同學早戀卻沒有違反校規(guī),因為他的那位“蓓蓓”,是在麻城大山里就愛上的。蓓蓓是下放農(nóng)村的武漢女孩,我見過,人長得極為漂亮,我想一定是看中了戴先生的那點才氣。當年水利工地上,戴兄的一首小詩頗得贊譽。那詩我似乎見過,現(xiàn)在還能記得部分內(nèi)容。說的是縣里的領(lǐng)導下到工地,看到拉土上堤的板車,弓著身子就推了上去,地下留下的車轍,像長長的“等號”。這洋溢的詩情,必然澆出愛情的花,于是,這一對城鄉(xiāng)青年,也開始劃起了等號。只是后來,他們沒有做成一家。人說第一個戀人未必是自己的妻子,信然。

王祖國一頭烏黑的卷發(fā),才情也是橫著溢的。他在心里暗戀著一位女同學,似乎始終沒有開口說破的勇氣。這廂有情,那邊無意,到畢業(yè)時,這段美好的暗戀也只好擱置心間,成為一生的回味。

任興有和雷中祥在校期間沒有異動,特此證明。

大部分同學在應該戀愛的年齡沒有戀愛,所以我稱我們?yōu)?條光棍。在畢業(yè)后的一兩年里,都分別戀愛成家,除了我的“就在這里說”的笑話和鄧兄的愛上指導老師的佳話,其他幾位基本沒有太多故事。這就是我們的婚戀,這就是非典型性七七級中文系的我們。我們的第一條軍規(guī)后來被學弟學妹們廢了,還實現(xiàn)了一個跨越,演變成“愛在華師”的民間段子,這是后話。

酸甜苦辣,都已備嘗。我把七七級定義為非典型性大學生,是指過渡時期的我們,主動或被動做下太多今天看來好悲壯的事,好傻的事,好可笑的事,好不可理解的事,好遺憾的事。不過,也做成了一件大事,那便是:桂子山成就了我們每個人的一生,盡管不算完美。(據(jù)華師中文77博客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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