華附AP學生故事 | 馬睿昕:詩酒趁年華
來源:好上學 ??時間:2024-03-09
華附AP 2020屆畢業(yè)生,初中畢業(yè)于珠海文園中學,2018年插班入讀華附國際部,在19/20海外大學早申請中獲美國維克森林大學(ED)錄取。
在我愛你的這座城 猶如大海
我受孤兒的身份驅(qū)使而來
歧路重重,未知的旅程
我化名除籍
前來愛你
打開這本叫做離岸人的書,這首詩赫然浮于扉頁。
遠行人,異鄉(xiāng)客
16歲,離開自小長大的城市,依賴、單純,帶著孩子氣和脆弱,我背上行囊,隨著一千五百萬的人的腳步,走進省城。
珠海往南沙,南沙向天河,一路向北。兩座城市,三所學校,五個班。
于是,高中,就這么迂回了四年。
最害怕的兩件事:選擇、變化。原先的穩(wěn)定和安逸把我?guī)蛄私舆B的漂泊,在無數(shù)岔路口前面臨一次又一次抉擇。我是旅人,是歸客,是萬家燈火下獨自行于煙火中的孤影,也是回到小城被家人歡聲笑語簇擁的溫馨。在社會建構(gòu)下身份的轉(zhuǎn)換,思考歸屬、故里、親人、情感紐帶的意義。東坡那句“此心安處是吾鄉(xiāng)”,說來容易,真正領(lǐng)悟卻費時費力,與之交換的是眼淚、適應、孤勇,和堅毅。兩座城市之間的奔波,我把原先對于小城的美好記憶藏于心里,在新的群體中化去舊有認知形成的區(qū)隔,擁抱多樣和差異,持原初靈魂的樣貌發(fā)現(xiàn)可塑且新的自己,家的概念從狹義具象開始變得寬廣抽離,有時認為它遠在天涯,有時卻可以感覺其近在咫尺。
咫尺,我們欣賞宿舍長廊對著廣州塔的燈11點準時熄滅,手拉著手在宿舍里午夜嚎著05年土味情歌,周六周末去同學家蹭吃蹭喝,和各種各樣的小動物建立深厚的情感,被逐漸熟絡的叔叔阿姨簇擁著過兒童節(jié);南下,遠一些海岸邊,兩張心心念念牽掛我的臉,那架好久沒彈的舊鋼琴,還有我的照片隨著思念一張張被掛起。故人、故里、過往,隨著我候鳥一樣的流轉(zhuǎn),翩遷舞過歲月。
有人問我,為什么走這條險阻的歧路,它充滿了變數(shù)與未知。還有人問我,兩個教育體系有什么不同,出國讀書有什么好處。這樣的問題從來沒有停過。到了現(xiàn)在,暫且我的答案是:新。新的人,新的事,新的系統(tǒng),新的結(jié)構(gòu),新的問題,新的文化,新的錯綜復雜。我對于“新”的情感很矛盾,害怕卻帶著期待,憧憬和好奇心夾雜著遇到挫折時候的戀舊。這樣新舊交替,積蓄能量,帶著生命噴薄的力量,形成輪回,讓生命愈發(fā)完整。
我身邊走過老同學,迎來了新同學;用過的學習方法,也被新的模式代替。調(diào)整是痛苦的,適應不可避免地花了很多時間,我從小到大的思維模式和閱讀經(jīng)歷好像被陌生又熟悉的英語一次一次顛覆。我無法克制的在冷冰冰的標化考試里加入了許多情感,只幫倒忙,分數(shù)絲毫不給我重視感性思考的情懷加以獎賞;原本只用紙筆的手開始在鍵盤上敲起了字,回車不知道按了多少次才能趕上交essay的進度;稀奇古怪的我沒見過的作業(yè)和任務,從不清不楚到輕車熟路。離開是對習慣的勝訴,“新”的前曲就是改變和成長,尾聲是鍛造出的靈動的自己。
萬古書,須盡歡
我時常駐足在各處紛繁花朵和青蔥樹林,還有每逢四月家里陽臺伸出去的野百合隨春色紛繁搖曳,夏天的芒果花和陰郁天空交接,深紫色的紫荊,暗夜穿梭在校園里濃厚的夜來香和玉蘭,迎著秋冬日暖陽的門前兩棵開著粉紅色花的大肚子樹……每天坐在它們張揚陰影下讀書都是禱告,我讀奈保爾的河灣,毛姆寫關(guān)于生活的面紗,博爾赫斯于時間星座里的漫游,西弗吉尼亞山地的閉塞,而它們開的一樹花回應我的虔誠,匆匆而過的瞬間總覺得和它們有一種靜默的聯(lián)結(jié)。
我享受夕陽余暉下瞇著眼睛看籃球穿過籃網(wǎng)發(fā)出清脆聲音。從五年級開始打籃球,只可惜有緣無份,從來因為各種原因沒有打過一次正兒八經(jīng)球賽。直到今年,我終于迎來了一場比賽。我過度珍惜這個機會,投了數(shù)個籃,蓋了對方兩個血帽,也同時成為了第一個六犯下場。我沖向坐在哪里等待我的人,然后和他們相擁,身后堅實溫暖,笑得燦然。我們開心地胡吃海喝,為我恒久的喜愛慶功。而輸贏,在恒久的面前臣服,顯得渺小。
我在各種顏色的天空下奔跑,跑向隨四季變化顏色的樹林深處。獨自跑,和同伴跑,在雨天跑,在瑟瑟發(fā)抖的風中跑,在炫目的陽光下跑。踏著自己的步伐,持之以恒的在奔跑中感受季節(jié)、溫度、光影。當我的步伐在操場,華師的湖邊徜徉,思緒早已天馬行空。
我愛看著鏡子里自己的舞姿,因為一支苗舞帶來的視覺沖擊和撼動心靈的虔誠,我開始研究這些少數(shù)民族,看他們對天地的敬畏,謙卑俯首于自然的美好。我相信舞蹈是人用神的方式在走路,一顰一笑,每一次的延伸和身體的形態(tài),鑄下靈魂,充滿了生命氣息的本質(zhì)、分量、重量,旖麗,華美。在舞臺上詮釋對每一支舞的理解,那些真切的情感表達流露,定格于貯藏內(nèi)心的恒久瞬間。
車馬喧,云起時
我?guī)锥热ノ髂系貐^(qū)采風,高樓林立的城市里,詩意消散,理性和大腦過度開發(fā),被市場邏輯和科學技術(shù)控制,忽略身體對于世界的感知。我沉溺于山川淺溪,星河日月,想去聽不同的聲音,聽他們解釋這個世界的各種糾纏,趣味與沉重,歡樂與無奈,確定與隨機,生化和死亡。
可在尋尋覓覓,探索的過程中,我逐漸發(fā)現(xiàn),自己的認知范圍,一直是在我的生活觀念和原點為中心,生命經(jīng)驗為半徑畫的圓中。當走出了這個圓,看到了更大的世界,發(fā)現(xiàn)固有的認知被顛覆,他者不再是我認為的他者,我有一種不安全感,又有一種新鮮感,我的世界從一個圓,變成了一個球,多了一個維度,更加多了一種認知的可能,自己的世界的逐漸完整的動態(tài)過程。
采風的時間里,意識到的當?shù)匚幕膹碗s,和自己的復雜,他者的出現(xiàn),要求我以種種不熟悉的方式去認識我自己。這樣的復雜感讓我感到痛楚,卻是一種涅槃重生。敢于面對真實和想象,打破糊涂的快樂,在期待光明自我和真實自我的陰影中,破碎重生。
我和身邊的小伙伴交談,經(jīng)歷趨于圓滿,和他們進行思維火花的碰撞,從生物到哲學,從神學到人類學,即使最后也不知道結(jié)果,但是神采奕奕,和思緒萬千的時刻是靈感和來自不同生命經(jīng)驗的交匯。以個體的有限觸摸世界的無限,觸手可及之外,心在延伸。
除了侃天侃地,我們還約定俗成了許多傳統(tǒng):每年一定要穿的仙風道骨舞扇舞槍上臺演出,玩的盡興才好,去飯?zhí)贸燥堃欢ㄒ阅堑劳饷嬲ǖ乃执嗬锩孳浥吹亩垢?,在五山果行對著水果挑挑揀揀,坐在宿舍門外走廊上看凌晨的繁星和隱去月色緊跟著的破曉,把別人家后院兔子放出來抓不回去,我大嚷著躲貓她們卻非要去把貓趕過來,在晚上十點的操場瘋狂的轉(zhuǎn)圈直到眩暈的近乎倒下,一起抱怨學校永遠不會停的施工,嫌棄后門修一百年的地鐵。
望塞外,待花開
顧過往,眺未來。我在不同的城市,迎接舊我向新我的轉(zhuǎn)變,然后感受自己靈魂有力跳動的脈搏,面對真實可愛的自己,愛上新那份天真的勇敢。
從此岸到彼岸不意味著別離,彼岸到此岸也不意味著回歸,不變的是,靈魂和身體,所攜帶的記憶,永遠在路上。
詩意的平淡,燦爛的寂寥,糾結(jié)矛盾又清晰明凈,我們生而完整,看見自己的光明與陰影,像迎著陽光的樹,沐浴于情感而長出繁茂的枝干,同時散落了地面的斑駁。
奈保爾說,人的生命是一系列偶爾交織在一起的輪回。
思水岸樓臺,明月入懷,彼岸花開。
趁著朝氣,帶著詩心,在輪回中,歲月里,
不妨,且將新火試新茶,詩酒趁年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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